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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9月,一个黑不溜秋的小男孩,吃完蛋炒饭,便斜挎着书包,跟着一群哥哥姐姐走了5里地,进入小学读书。
他上学的第一天,数学书和语文书就被同桌撕了个稀巴烂。
几个小时前,同桌便开始划了楚河汉界,只因他不小心把手挨到分界线,就“牺牲”了两本书。
那天下午回到家,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奶奶,而是独自跑到一座年数久远的老桥下,采摘跟“秤砣”一样的植物,然后挤出白色的液体,当胶水用。
小男孩一直搞到傍晚,才将破损的纸张全部黏好。
这件事,并不是他不想告诉奶奶,而是自己清楚,如果奶奶知道,肯定少不了一顿打。
在奶奶的教育观念里,无论你是对是错,先打一顿再说。
如你所料,这个黑不溜秋的小男孩就是我。
奶奶带的小孩多,除了我跟哥哥,还有叔伯家的。
那时候哪里知道留守儿童,直到长大后,网络上一直出现“留守儿童”的字眼,我百度之后才知道:原来我就是留守儿童啊!
次日,我挎着书包,硬生生地闯入祖国的“花园”。
印象中,这祖国的“花园”并不美丽壮观,甚至有点寒碜。教室的桌椅也不结实,吱吱作响;黑板有几处破损,能看见白石灰;靠窗的墙面掉落了几块墙皮,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的黄砖头。
学校是四合院式的布局,最显眼的就是那一面国旗,威风凛凛,无论何时都屹立在那。
操场上唯一可以玩的,就是插在地下、绑在柳树枝干上的两根大竹子,有三四米高,是体育课才能爬的。我能爬到最高处,直接“嗦”下来,如果周围有女生,我能连续爬三次,“嗦”三次,再多就不行了,手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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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北面是个小池塘,里面有荷花,一眼望去,尽收眼底。将眼睛往右看,便是全校师生用的公厕。厕所是露天的,没有顶,任何顶天立地的男子,到了这里,你都得低着头,不然与对面的女生四目相望,多少还是有些羞涩。
小小的学校有4个出入口,以此迎接四面八方的学生。
那个欺负我的同桌,则是从厕所方向进入的,难怪每次都感觉他身上一股臭味。
他胖得离谱,浓眉大眼,寸头,高鼻梁,一呼一吸之间,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杀气”。
多年后,我才知道,这是缺乏安全感,源自对陌生人的恐惧。
他对我并不友好,几次三番欺负我,虽然不撕我的书了,但总是无缘无故将我推倒,我也曾警告过他。
有一次,大雨倾盆,我刚进教室门口,走廊和操场有七八十公分的高度,他迎面而上,将我直接推了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么多女生看着,我脸往哪搁?
我冲上去,跟他撕成一团,最终不敌,战败。
我不甘心,趁下课,把他的书也一张张撕了下来。
结果,语文老师拧着我两的耳朵,到门口站了一节课。我看着雨,思考着回家怎么才能不挨打,听着屋檐滴答的雨声,竟入了神。
从那以后,我便爱上了听雨。
那天回到家,恰好读初中的表哥来玩,他决定替我出头,我现在也不知道表哥第二天哪来的时间去我学校,姑且是逃学吧。
同桌被表哥揍了一顿,连忙表示,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弟弟了。
此后,同桌对我毕恭毕敬,说我有个好大哥,他就没有。
我两不打不相识,多年以后,我跟他还有联系,他读完小学就没读了,一直到我搬回老家,才失去了联系。
至今,我还记得他的名字,郑路。
二、
一转眼,到了二年级。
我认识了新朋友,同村,叫邵志军。
我俩一直同桌到4年级,后来打了一架,我的玩具火药枪,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肩膀上,稀碎。
从那以后,就玩得少了。
印象中最清楚的是,我们都喜欢欺负同一个女生,叫叶什么青来着,穿着白色的衬衫,皮肤细腻白嫩,粉嘟嘟的脸蛋,甚是可爱,我俩总趁她不注意脱她的裤子。
后来,她哥哥拿着棍子追了我们一个多小时,我跑进池塘才躲过一劫。
那时候爱玩,很皮。每次回到家,奶奶就要我们干活,要么用菜刀剁猪食,要么上山放牛,要么去田里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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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说,这么多人,不种田吃什么,穿什么。
八九岁的孩子,就算说破天,那也不是他应该考虑的事情,他思考的是,怎么才能把弹珠打得越来越好;怎么才能把尿桶上的铁环取下来滚;怎么才能把途径学校的鸟窝捅下来;捉迷藏的时候棺材旁边究竟敢不敢躲。
只有做这些事时,他才知道什么是快乐。
于是,我放下书包就跑,奶奶拿起石头砸到我的腚,我就坐在地上打滚,哭闹。
最后,奶奶扯着我的手,一直拖到厨房,看着我拿起菜刀拼命的剁。
多年以后,奶奶说,每次拿石头都朝着地上丢,那次石头弹起来正好砸到你的屁股,吓坏我了。可看见你用那么大的力气剁菜叶,好像又没啥事哩。
学校也会组织打预防针,算是公益吧,反正免费的那种。
全校学生都打了,唯有我,独自跑回家,躲在柚子树上。
奶奶问我为什么这么早回来?我边哭边说,医生拿那么长的针要往手臂上扎,这谁能受得了?
我不下去,奶奶也上不来,就这样干耗着。
大概半小时后,一个医生斜挎着药箱,亲自跑到我家给我打预防针。
几十年后,每每想到此事,对医生的好感油然而生,谢谢你,白衣天使。
对打针的恐惧,除了我自己,只有奶奶知道。
以至于后来,发烧感冒要打针,奶奶总说,我带你去买吃的,到了之后才知道要打针。
90年代的留守儿童,应该都经历过吧。
三、
读初中后,一周只能回来一次。每一次回来,都感觉奶奶的两鬓又白了许多,额头也增加了几条皱纹。
于是,每到周五放学,我跑的飞快,有时走到巷子里,能清晰地听见奶奶嘀咕的声音,买什么牛仔裤,口袋那么多,拧又拧不动。
期间,频频见医生到奶奶家。
医生说,奶奶劳累过度,腹部隐隐作痛,不能干体力活。
此后,我便丢掉牛仔裤,穿起校服。
每次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看水缸,然后挑水,干活。
奶奶说,你去玩吧,不用你帮忙,好不容易回来休息。
说完扯着我的手,却发现怎么都拖不动我了。
那一瞬间,我才发现小时候不喜欢的菜园,竟如此的千姿百态,叶绿清香;田里的谷子,散发出一阵浓烈的稻香味;就连山上的映山红,也光彩夺目,香气扑鼻。
周末中午,奶奶做了一桌好吃的菜,将咸菜给我装了两大罐,这是我一周的下饭菜。
下午,奶奶把我喊进房间,问我要带多少钱,我本想说20,可话到嘴边却成了15元。
临走时,奶奶走到铁门口,把5元塞进我的口袋。我扭过头,趁奶奶不注意迅速擦去眼角的泪水。
去学校的路上,我手放在口袋,紧紧地握住那5元钱。
到了学校,买了两包辣条,一包方便面。
四、
奶奶说我长大了,是啊,我早已不是那稚嫩的儿童,而是青春活泼的少年,风华正茂。
奶奶就是我人生道路上的明灯,她始终牵引着我的方向,我虽是留守儿童,可我从来不缺少爱。
过年打麻将时,我们几个孙子从不胡奶奶的牌,妈妈为此还说道,我的牌你就胡得老起劲了。
这些年,奶奶久病缠身,可她对生活的乐观态度,深深地影响着我。
我性格活泼、外向,可能都源自奶奶,就连对学习的理解也是一样。
其实,在3年级前,我对学习无感,也不知道什么是学习。
造成的影响是,前年我还跟着儿子一起学习拼音,起因是儿子说我平翘舌不分,前后鼻音不分。
奶奶经常会跟我讲起小叔叔,他学习多么多么刻苦,类似吃馒头就着自来水,他的大姐夫给他5元钱坐车,他却徒步走到学校,只为剩下这钱买连环画。
听得多了,内心便产生疑问:书真有这么好看吗?
还真有!
喜欢上阅读还得益于一本书,叫《一千零一夜》,是同学那里借来的。
不知缘何,看完这本书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
我的学习,指的是可以讲故事,如果我看得足够多,就可以讲给父亲听,他要是知道我能讲出这么多好故事,过年时肯定会夸我。
留守儿童最多的愿望,就是能和父母多待一会儿。
在这样的动力驱使下,我爱上了看书,课本里的文章,老师没讲我就看完了。
以至于多年后,特别喜欢写作,但那时候条件有限,接触不到文学作品,直到大学后,第一次进了图书馆,自己列了个书籍目录,把自己想看的基本看完了。
如今,自己有了儿女,即使生活再艰辛,再困难,也从来没想过把他们留在老家。
我曾无数次回忆,如果我不是留守儿童,我的人生也不知道会不会改变?
90年代的留守儿童,童年大多是相似的,那些大孩子,欺负你都是不要命的欺负。
曾经被人丢进河里,是放牛的姐姐将我救起;
曾经被人骑着自行车撞晕,是哥哥把我背回家;
曾经一毛钱买过4个桔子,结果是打了农药的,全校三分之一的人吃得上吐下泻;
曾经追过拖拉机,亲眼见过同学被拖拉机压死;
曾经赤脚追过短尾蝮,穿着拖鞋将它踩死。
那个年代,活下来,就是幸运。
人和蚂蚁是一样的,总有个别不知天高地厚的蚂蚁,爬到你手上,然后被你捏死。
裴多菲说“生命诚可贵”,如果你是那个被捏死的蚂蚁,命运被他人掌控,结局有多悲惨?
要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还得靠自己。
如果你是一只有知识的蚂蚁,你就不该爬到人的手上。
如何做一个有知识的蚂蚁,唯一的捷径就是读书。
字里行间有着千奇百怪的人生,每个历史人物在你的指间划过,每看完一个人物,自己便多了一种人生经历,生命的画卷正徐徐向你摊开!
无论你和我一样,是留守儿童,还是大山里的孩子,都应该多读书,读好书,懂感恩。
世界读书日之际,借此推荐一本书,《35公斤的希望》,我家小孩也在读。
作为启蒙读物,意义非凡,这是一部真实的小说,讲的是一个讨厌学习,厌恶学校的少年艰辛的成长历程。
这类读物,留守儿童或者大山里的孩子更应该看,让他们知道,读书的重要性。
每个人的启蒙读物都不一样,我因为《一千零一夜》找到了读书的乐趣,但读下去的动力,却是我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可。
每个人的动力都不一样,所以要根据小孩的自身情况出发。
但是《35公斤的希望》,我认为适合大部分小孩阅读,这样能找到方向。
正如中华五千年的精神坐标一样:“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即使未来不能成为集大成者,那至少也不会差到哪去。
编者简介:宋小乐,一位90后奶爸,普通家庭出身,专职写作5年,靠自媒体写作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与多家新媒体公司有合作。如果你对自媒体、写作、赚钱感兴趣,想每个月都能靠下班时间做副业、兼职,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