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喝过一整年的中药吗？
浓浓的，微腥，入口极苦的那种。
我喝过，喝了整整一年零两个月。
婚后一直无法怀孕，去医院检查，结果是我输卵管堵塞，不易受孕，于是婆婆让我喝中药来调理。
中药我没少喝，钱也没少花，可是我的身体就像一块盐碱地，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养熟。
老公无法体会我喝中药的苦，反倒是时常在房事后对我我：“你看这样多好，人舒服，安全措施也省了，也算节省了一项开支。”
我没生气，表示理解，毕竟成了亲的男人，哪个不希望做爸爸呢？
可我没想到，我的理解和容忍却换来婆婆给老公在外面介绍其他女人，就为抱上孙子。这事，我还是从同一小区的邻居口中得知的。
01
我家住七楼，买房时因为老公已经考上了公务员，公公婆婆一致宁愿多花钱也要选七楼，因为常言说“七上八下”。这七楼包含着公婆对老公未来的提升期望。
我们这栋楼一共二十四层，我嫁进来两年了，因此楼上楼下的邻居也认识一些。其中一个十五楼的邻居是一对夫妻，年龄和我们相仿，不过他们结婚早，大女儿五岁，今年刚刚又得个闺女。
巧的是，她家的满月酒就订在我们酒店。
那天中午我在大堂值班，听到有器皿摔碎的脆响，怕伤到人，旁边服务员也都在忙，于是我连忙自己跑过去准备将那些碎玻璃清扫一下，谁知就见到了那对邻居夫妻。
他们连忙道歉，认出我以后又感到十分惊奇，还硬给我塞了一把喜糖。清理了现场之后，我想来想去，觉得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遇见就应该随个礼。
原本我也没把这些当回事，谁知事后第二天那个女邻居就特意跑到我们酒店，还带了一兜水果，说是来道谢。
毕竟我们之前没有礼金往来，现在我随了礼他们倒像是欠了个人情。
聊了几句家里的琐事，叫小晴的这个女邻居突然说：“以前没有深交，没想到我们还挺聊得来。”
我对小晴也颇有好感，知书达理，不卑不亢，也是个明白人儿。
岂料小晴话风一转，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瞒你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婆婆在小区里说你坏话呢。”
我的心里一咯登。
小晴有些为难，脸上的犹豫十分明显：“我这话你听听也就罢了，昨天我和老公看帐本的时候知道你随了礼，心里很感谢。我想了好长时间，觉得应该让你知道。要是有我误会的地方你也别往心里去哈。”
原来，小晴的婆婆和我婆婆都是小区妈妈团里的一员，平日里一起买个菜遛个娃，很容易说出些心里话。
因为我的不孕，婆婆先前还想掩饰，开始对外面的人只说我们小夫妻还想过两年自由日子。
从我开始喝中药以来，婆婆不但在家里对我的态度有改变，在外面的口风也变了。
婆婆不再忌讳，直接对外面的人坦言是我不能生育，但她们家并没有因此嫌弃，还在积极地帮我治疗。
再后来，眼见喝中药也不能调理我的身子到最佳状态，婆婆的口风再度改变，甚至已经开始偷偷的央人说媒，希望能给老公再找个能生育的媳妇。
我震惊到无以复加。
小晴不是那种搬弄口舌的人，对我也只是生了怜悯才说出这些，可笑我还一直蒙在鼓里。
我当时就想给老公发
我是家中独女，那几年一直在酒店做大堂经理，工资不菲。
老公是公务员，在区*府一个比较清闲的部门坐办公室。
综合来说，我们两个人的家庭还算是门当户对。
老公还有个小他两岁的弟弟，这些年一直在深圳打拼。从他的话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他是不准备再回我们老家的。因此，公公婆婆和我们一直住一起。
因为有了这些前提，所以之前我们的相处还算和谐，不存在谁看不起谁，又或是谁想压倒谁的一面。
不过小摩擦是少不了的，毕竟他们原本三人居住的空间又凭空多出一个人来。肉里多根刺也会摩擦痛，何况几十万的房子里多出一个居住的人呢。
婆婆是上了年纪的人，她有一套自己的生活习惯，比如每天雷打不动地要喝一碗银耳汤。闲时自己煮，忙了在外面买。
另外，无论家中经济拮据还是家务繁忙，一日三餐必须正常进行，甚至带着些仪式感。
中餐和晚餐一般都是三菜一汤自不必说，每天早上要么是蛋炒饭，要么是面条，又或清粥就剩菜。
总之，无论公公还是老公都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哪怕没有胃口，都会坐在桌前吃一点。
只要动了碗筷，就算没辜负婆婆一早上的忙碌。
而我则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因为基本都是晚上十点多下班，稍微漱洗一下都要在十二点才能上床睡觉。第二天早上便习惯性地赖床，匆忙起身后也没有胃口，顶多百忙之中以一杯牛奶裹腹。
为此婆婆不止一次埋怨，说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也都一笑了之。
公公平常话不多，是个小加工厂的厂长，一年可以挣二三十万，这在我们这个三城市算是极高的收入了。也因为有他在上面撑着老公才能在自己的岗位上不思进取。
而我的婆婆则不一样，她是家中的长姐，退休之前也一直是单位的后勤部负责人。因此为人十分爽朗，有领导欲，说话直来直去。
有人说她心肠不坏，我不否认。但是她一直想要纠正我的生活习惯，我虽然不计较，但始终没想过改正。
当然，对于一些我想让她改变的生活习惯她也始终坚持。比如我对她说外穿的衣服和内衣要分开洗。
婆婆从来都是一古脑的全部塞进洗衣机。
总之，很多事情都是小打小闹，甚至可以说是中国婆媳关系的缩影，但并不影响我们的婆媳关系。她会给我做一日三餐，我也会陪她逛街给她买衣服，外人眼里其乐融融。
我想，如果我能在婚后一个月就顺利怀上一个宝宝，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吧。
可是都两年了，我连感冒发烧也不曾“呕”一下，老天爷简直让人误会的机会都不给。
03
记得当初，刚拿了结婚证我和老公便开始备孕了，我一直在喝叶酸，提神的咖啡也被水果代替，吃什么喝什么都以肚子里有个小宝宝的情况衡量要不要入口。
就是老公也被我时刻提醒。
记得新婚后第一年，我们一起去他一个亲戚家拜年。
席间，五六个男性亲戚把酒言欢，只有老公在我的提前提醒下盛了碗汤。
有同辈兄弟调笑说：“小高，二叔家的五粮液可香啦，你真不准备尝尝？”
老公笑着说：“回去还要开车，你们尽兴就好。”
“嫂子不是也会开嘛，来，干一杯。我们喝你看着也太那啥了。”说着就要把酒杯往我老公手里送。
我还在帮他们找台阶：“我今天穿了高跟鞋，不方便开车。你们就饶他这一回，下次我们做东请大家吃饭，一定让他陪你们吃好喝好。”
我最不喜欢酒席上纠缠着劝酒的人。大家都是成年人，别人想喝不用劝，不想喝劝了就是勉强。
强人所难，你的面子有了，想过别人吗？
几个亲戚还要再说话，还是婆婆上来大嗓门发声：“小兔崽子们喝酒也堵不住嘴，今天不许小高喝，谁再劝我跟谁急啊。”
旁边几个婶子伯母也笑开了：“小高他们准备要孩子，不好喝酒，你们自己喝就是了。”转头却问我：“小玲，你们这也快了吧？”
“快了，快了。”
我脸色微红，多少有些尴尬。
婆婆顺势说：“大红包都准备好，明年我抱孙子了你们一个也不许躲。”在婆婆眼里，结婚生孩子，那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事。
屋里笑声一片。
只有我心里始终有一层阴影。
虽然我本人比较瘦，但是常年没有什么大病。一年两三场感冒也很准时。我一直觉得自己十分健康。
但是结婚半年后我的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既不喜欢吃酸，也没有呕吐。被各种其他渠道灌输来的小知识让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没有中奖。
因为没有孩子，我和老公彼此都喜欢将错误归绺于对方，我想挑他的错了就说怨他吸烟喝酒，他对我有意见了就嫌我太瘦。
婆婆也明里暗里的说过很多话，她自然是站在老公那边。
一开始我还没有放在心上，心里想着都是第一次，或许是哪里做的不对，不必心急。
便是两边的长辈也劝我们：生孩子跟结婚一样讲究缘分。缘份若是没到也强求不来，缘分到了，立竿见影。
话虽如此，可是一年后我的肚子依然没有动静。这个时候我婆婆便有些坐不住了。
某一个秋日的下午，太阳慵懒的洒在阳台上。
那天我没有上班，坐在客厅沙发上和婆婆一同看电视。电视里好巧不巧的播出了一个初生婴儿的画面。
于是婆婆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漫不经心的笑着问我：“小玲，你们是怎么打算的？是还没有玩够，想再潇洒几年吗？可不要等我老了，到时候就没法帮你们带孩子喽。”
婆婆的话虽然是笑着说的，甚至带着调侃的味道。但我知道，这是一种很正式的询问，代表着她的心结，甚至代表着外界的揣度。
毕竟小区里和她同龄的阿姨不少，平常虽然玩在一起笑嘻嘻的，但是从吃穿用度到家世环境、再到儿孙情况，那也是明里暗里谁也不肯示弱的。
于是，我也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妈，其实我也一直想找你问一下，你是过来人，给我出出主意吧。我和小高都很健康，为什么一直怀不上呢？”
婆婆有一瞬间的怔住，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坦白，或许她还曾想将原因归绺在我身上，但见我这么说，她反而有些犹豫了，毕竟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不好一锤定音。
见我避不避讳，婆婆很快给指了条路：“这我哪说得准，要不，医院里查一下吧！出了问题总要解决，只要能够解决就不是什么大事。”
可老公总是以工作忙推脱去不了，医院，甚至还拿自己在床上的表现振振有词，绝不认为自己会有问题。
强求不了他，我只医院。
04
第一次没有经验，挂了妇产科。
挂号等候的时候前面是一对比我年纪稍小的夫妻，女人小腹微突，像是做产检的。
谁知那女人突然抓住她老公的手说：“老公，你说痛不痛？”
男人轻描淡写：“上次打胎的时候你不是说不痛吗？”
“可是别人都说第二次很痛。”
我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打胎？第二次？
真是造化弄人！
有些人求神拜佛一子难求，有些人无心插柳弃如敝履。
结果轮到我时，医生说该去不孕不育科，我只好重新挂号。今天老公不肯来，婆婆也跟几个要好的姐妹报了短途旅行团。别人打胎还有人陪，我求子却形只影单。
一子之差，地位悬殊。
不孕不育科的医生问了我的大致情况，很快开了检查项目。我老老实实的根据指示一一采集样本再做检查，随后便回去等结果。
谁知等到结果下来，却仿佛一记闷棍打在我脑袋上。
我的诊断结果是因为体质寒凉，导致输卵管堵塞，因此不易怀孕。
竟然真的是我的问题。
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那个50多岁的医生阿姨耐心地给我解释。
现在的年轻人不注意饮食，贪凉；加上露脐装、吊带裙；而酒店里始终保持恒温的冷暖空调，这些都会对身体造成润物细无声的影响。时间一久，寒气在身体里聚集，便会造成极难挽回的后果。
那些平常不曾注意的小毛病总是以这样堆积起来的形式来的排山倒海，不再容人忽视。
不过那个医生很快又安慰我：“你这些都是小毛病，只要调理得当，还是有希望可以将身体恢复成正常状态的，到时候自然容易受孕。”
我连忙点头。
老公在私下里对我耀武扬威：“我早就知道是你的问题，只是怕落你的面子不好意思明说罢了。这下明白了吧？不过没关系，你老公我也是个大度的人，不会因此嫌弃你的。”
我撇撇嘴，因为理亏也不好意思回嘴。
但是我能感觉到婆婆的变化。
当我早上再不想吃早餐的时候，婆婆就会义正言辞的说：“看看你，这么大人了还不让人省心。如果不是你的这些不良生活习惯，现在怎么会受这罪。”
她嘴里的“受罪”是指我每天一碗浓浓的黑黑的中药，入嘴腥苦，落腹后仍是满嘴的苦涩。
但是为了调理身子，为了孩子，我必须坚持服用三个月。三个月后如果身体有好转，药量可以转轻。
这个时候我也没有了回嘴的兴致，只能草草喝几口稀粥。
等到我再单独洗我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婆婆笑里藏话：“也不知道你怎么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坏习惯，我们一辈子恨不得袜子也同内衣一起洗，生了小高还不是高高大大的。”
你能生孩子你有理。
那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突然被老公拍醒，他迷迷糊糊的说：“你听，我妈在叫你。”
我起床开门，却被婆婆一把拉出来，现在不过凌晨四点，熬银耳汤也早了些。
婆婆神秘兮兮的说：“小玲，快点穿衣服，我们去烧香！”
我一个激灵：“烧什么香？”
“小区的刘阿姨说郊外的圆通寺很灵验，求子一求一个准，我们也去拜拜，香纸我早就备好了。”
不等我回话，婆婆扭头开始叫老公：“小高，快起来，洗把冷水脸，一会儿好开车。”
我虽然不情愿，但是看见婆婆穿戴整齐，老公也随后起了床，便知道他们是事前说好了的，只有我是被临时通知的，甚至没有拒绝的权利。
坐在车上我还在试图解释：“妈，我的身体通过中药调整就行，求神拜佛就不必了吧。”
婆婆眼一瞪：“小孩子不要乱说话，叫你拜你就拜，我这是为了谁？”
05
到了圆通寺，寺里已经有好些人了，无不虔诚的捧着香纸和梵香，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见面也不打招呼，只每个人心里有事，嘴里有词，见到菩萨倒头便拜。
婆婆显然已经做好功课，拉着我们顺着寺庙的菩萨一一跪拜，焚香、烧纸、掷功德钱。在一樽送子菩萨那里格外多跪了几分钟。
不是我心存不敬，实在是心有疑惑，医院的那对小夫妻明明并不想要孩子，却已经有了两个，是不是连菩萨也有犯迷糊的时候呢？
医院复查，我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医生的用药量也没有减少，只嘱咐我再喝三个月试试。
当我再次提着大包小包的中药回家时，婆婆明显有些吃惊：“小玲，你还要继续吃药吗？”
我无力的点头。
婆婆的脸色有明显的失落，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后面的行动无不在向我表明：也不知道这样的药吃下去，什么时候才到头！
后面婆婆就有些敷衍了，本来一天一煎的中药包被她一次性的丢进去三包一起煎，第二天、第三天早上只需要稍微热一下就能盛碗。
我害怕影响疗效，于是委婉的说：“妈，我跟老板说过了，早上可以晚些去。以后每天早上你就不必帮我煎药了，我自己来就好。”
婆婆将眉一挑，不悦的说：“你是觉得我在偷懒吗？你也不想想每天早上熬这一罐子中药要用多少气！那不要钱啊？成家立业哪有不节省的道理。再说三天熬一次，药汤也都被你喝进肚子里了，效果还不是一样？”
我被噎到无法反驳，还不能生气，只能赔笑说：“妈，我不是那意思，我这不是怕你累到了嘛。”
婆婆哼了一声：“也看是受什么累，如果是抱孙子，累折了腰也值得！”
我的脸上也挂不住了，甚至没办法接话。
婆婆瞥了我一眼，又说：“你呀，就好好休着吧，早点把身子调理好要紧。”
对此，老公虽然觉得婆婆有些小题大作，但并没有出言制止，只能私下里安慰我不要放在心上。
而公公对此不置可否，但以我对他的了解，只怕他抱孙的殷切希望不比婆婆弱。
有一次家里来客人，是公公的朋友，他们的聊天并不避讳我，期间我便无意中听到公公说起过：“挣那么多钱有啥用？哪怕有个丫头也能当嫁妆。人是精神财是胆，没个一儿半女简直没个奔头。”
人是精神财是胆，那是公公时常挂嘴边的一句话。有钱就有底气，有后人就有奔头。虽然他不是有意说给我听的，但那是他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思想。
06
我有一天下班很晚，回到家时老公正在房间里打游戏，公公已经睡了。只有婆婆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我换了睡衣拖鞋，去厨房盛了一碗尚还温热的银耳汤，然后坐到沙发上，离婆婆很近。我一直觉得这样能够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过了一会儿，婆婆忽然怜惜的说：“小玲，要不辞职吧，我看你这样太辛苦了。每天都下班这么晚。”
做过餐饮的都知道，这一行挣的都是辛苦钱。
现在婆婆突然提起让我辞职，我却并没有感动到涕泪横流。三十岁了，我已不再单纯。
我无法怀孕，虽然有身体上的客观原因，但是工作的紧张压力也是其中的一点。婆婆是为了让我易孕，可是我并不想轻易的放弃这份工作。
因为没有考上大学，我高中之后就选择到外面打工。那几年高不成低不就，仿佛在贩卖青春。
后面通过亲戚介绍进入了现在这家酒店，并从一个大厅服务员开始，做到包间服务员，再到楼层负责人，直到如今的大堂经理。
我见证了酒店老板从三间门面的小酒馆慢慢扩大经营成如今三层数十个包间的大酒店。我理解老板的不易，老板也欣赏我的工作能力和我的忠诚。因此，因此我们一直相处的很愉快。
所以婆婆的话让我很为难。
难道我辞职了，就一定能怀上宝宝吗？
如果我万一怀不上宝宝，那我就将连工作也失去了。
自己在外面做了一辈子的工作女性，婆婆不会不明白这道理。但是在她心里，儿孙大过天。
见我不表态，婆婆的态度罕见的严肃：“小玲，我们家也算比不上足，比下有余，所以小高必须有孩子！我和他爸都丢不起这人！这些年我们待你也不错，你不能看着小高在外面被人嘲笑吧！”
我也急了：“妈，中药我喝着，菩萨我也去拜了，难道我不急吗？可是着急管用吗？再说哪个女人因为怀孕就必须辞掉工作？”
婆婆气鼓鼓的：“你一个月挣几个钱？想要钱，行，我和你爸掏！就算我们出钱请你在家休息，好不好！”
其实我早该想到公公和婆婆抱孙子的决心，只是我从来没有将他们字里行间的话搬入现实。
当晚我和婆婆谁也没说服谁，最终不欢而散。我并没有辞职。
而那个叫红豆的女孩就是婆婆和我博弈的结果。
虽然怀不上孩子是我的问题，但在怀孕的路上，我付出的艰辛并不比他们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过分到要再找个女人给他们家生孩子。
07
手机响了，是老公打来的。
我不想接，可是老公一连打了三次，我只能按了免提。
“老婆，你在哪里？你怎么还没回家？”
不知不觉，夜已三更，早已过了我平常下班的时间。
而我在酒店里也浑浑噩噩的躺了一整天。
“我在外面，不用等我了。”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手机里那个男人的声音可以听得出急切，但我不想说话。
“老婆，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加她的